小球攀月亮

一个讲故事的人

逆风局01| 无法和解的过去

*圈地自萌

*勿上升 OOC

*电竞pa 没有原型

 

——

 

01

  十二月下旬,M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。

  午后的天空灰蒙蒙的,只在卫衣里多加了件衣服的齐思钧甩甩伞面上已经融化的雪花,搓着手走进机场。

  早知道再披个外套了,冻得直哆嗦的齐思钧想。

  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,齐思钧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
  “你在哪儿呢?十五分钟前不就拿到行李了?”齐思钧踮着脚伸长脖子。

  “D口啊,你不是让我在这里等?”电话那头的人回,又道:“我还想问你在哪儿呢。”

  “大哥,我说的是B口,你B跟D分不清?”齐思钧满头黑线,“小学考完试没跟人对过选择题答案是吧?”

  那人愣了一下,“靠,我还寻思一出来就是B口你为什么非得让我长途跋涉到D来,这他妈全是出租车,我差点以为你改行了。”

  齐思钧:“……”

  齐思钧:“行了别说了,下次咱能发消息就发消息,没事少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走了快十分钟,齐思钧历经千难终于在D口接到了人。

  “你不冷吗?”蒲熠星见到齐思钧第一句话便是这个,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衣忍不住问:“我们俩到底谁是本地人?”

  与旧友再见面的热情已经耗光的齐思钧:“你是,行了吧?”

  “啧,什么态度?”蒲熠星轻笑,撞一下齐思钧的肩膀,“我这不是关心你,万一冻出个好歹,是吧齐黛玉先生?”

  “呵呵。”齐思钧皮笑肉不笑,接过蒲熠星的包,“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还拿出来说…行李箱给老子自己拿。”

  蒲熠星挑挑眉,“放心,你不说我也不会给你的,毕竟我还年轻,而你已经是老年人了。”

  三十三岁的老年人齐某:“……”

  “你最好永远别到三十岁,否则我一定给你空运一百个写着‘老当益壮’的寿桃过去。”齐思钧挤出笑,然后转头就走。

  蒲熠星摊了摊手,推着行李箱跟上去。

 

  “对了,文韬怎么没跟你一起来?”一边走,齐思钧一边随口问。

  “他去Z市出差了,说…”蒲熠星瞥一眼齐思钧,“…明天跟周峻纬一起来,刚好工作碰上了。”

  闻言,齐思钧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一秒,抓着包带的手一点点收紧,蒲熠星看着他眉头皱了皱。

  “挺好,那明天你负责来接他。”很快,齐思钧恢复正常。

  “你不跟我一起吗?”蒲熠星问。

  “不了。”齐思钧转头冲人灿烂一笑,“我怕他跟你在一起久了也分不清B和D。”

  蒲熠星:“……”

  蒲熠星:“哦。”

  二人一同陷入沉默。

  感觉气氛有些低沉,蒲熠星努力语调轻快地重启一个话题,“话说,你知道俱乐部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我们都找回来吗?”

  “准备卖情怀呗。”齐思钧跟着放松下来,“可以理解,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拿个冠军,不得搞个排面点的活动?”

  一周前,BSF战队在第18届归墟战纪(Ultima Fight)全国冠军赛中终于一飞冲天,拿下了自建队起的第一个冠军。

  “这倒是。”蒲熠星点头赞同,顺便感慨:“一口气连上了五个热搜,什么时候这么牛过?”

  “只能说,长江后浪推前浪。”齐思钧笑一声,“他们比我那时候强多了。”

  “也比我那时候强。”蒲熠星接过话,“你那会儿纯属早年训练方式还比较野,打成那样不错了。”

  听到这句,齐思钧下意识想应和,但又感觉哪里怪怪的,眯起眼睛仔细琢磨了一下,终于发现了问题。

  齐思钧:“你他妈就非得强调一下我比你早好几届出道是吧?年纪大到底怎么你了?”

  蒲熠星:“???”

  蒲熠星:“不是,你也太敏感了吧!”

  我这难道不是一句情商非常高的恭维?!

 

  跟着齐思钧坐进车子,蒲熠星在副驾驶位上拉出安全带,然后动作突然停住,“这应该还不是谁的专属位置吧?”

  “……”齐思钧忍住翻白眼的欲望,“你怎么知道是?下去,这是我们家小乖的专座。”

  原本只是想犯个贱的蒲熠星愣了一下,“你谈恋爱了?卧槽什么时候的事?”

  “去年,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。”齐思钧不知想起什么,脸上挂起幸福的笑,“她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,改天安排你们见一见。”

  “?”蒲熠星微微张着嘴听得一愣一愣的,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,直到冷不丁在座位上看到了几根白色的毛。

  “冒昧问一句。”蒲熠星无语地拈起一根毛,“嫂子是什么品种的?”

  齐思钧:“萨摩耶。”

  蒲熠星:“……”

  蒲熠星:“滚。”

  反击成功,齐思钧心情颇好地驱动车子,开出去一段路后甚至哼起了歌。

  “吓我一跳,我还以为你真谈恋爱了。”蒲熠星撇撇嘴,“不过你这个年纪也该找对象了吧?一点想法没有?”

  “没有,我哪来的时间?”齐思钧把着方向盘,“去年才从战队离职,现在给自己放的长假结束又要思考以后该干什么,总不能去干一辈子直播。”

  “你也是够倒霉,在职期间BSF一个冠军没有,刚一离职就夺冠了。”蒲熠星唏嘘。

  “可能我就是和这个冠军无缘吧。”齐思钧弯下眼睛笑笑。

  车内安静了下来。

  过了会儿,蒲熠星转头看人,然后定了定神,“非要这么说的话,那我们都无缘。”

 

  同一时间,Z市。

  “随便坐吧。”周峻纬挥手赶走沙发上的猫,转头冲郭文韬道。

  “看上去你这几年过得还不错。”郭文韬四下打量着这间一个人住过于宽阔的屋子。

  周峻纬给人倒了杯水,“是还可以,没想到我居然也挺适合经商。”

  “你这个脑子想做什么不可以。”郭文韬瞥着人抿了口水,“不过我有点惊讶,居然能在这儿遇到你,还…”

  郭文韬没有继续往下说,似乎是在斟酌如何开口。

  “还同意了BSF的邀请是吗?”周峻纬了然。

  他退役得早,在BSF战队只待了一年多,论感情根本谈不上多深,还是中途加入算不上初代成员,只能说去了老粉会惊喜,不去的话也没人会特别在意。

  郭文韬沉默点头,有些意外于这人的坦率。

  “想问就问呗,又不犯忌讳,这都多少年了,是个人都该释怀了。”周峻纬笑道。

  “你倒是想得开。”郭文韬撇嘴,“某人可不这么认为。”

  周峻纬眼神低垂,顺手抱起又返回来的猫,镇定自若道:“你说齐…齐思钧?是叫这个名字吗?”

  郭文韬:“演得太差了。”

  周峻纬:“Sorry,下次我会先去上几节表演课的。”

  “呵呵。”郭文韬看着人唇角毫无感情地牵了牵。

  “难办了啊,连你都骗不过,那就更别说他了。”周峻纬叹了口气靠上沙发。

  郭文韬轻笑,“这就是你同意邀请的原因?”

  “嗯,如果可以的话…”周峻纬仰头,“…借着这个机会,我想继续和他做朋友,至少也要能够正常交流。”

  不然以那人的性格,大概会躲自己一辈子吧。

 

-

 

  翌日晚八点,BSF战队迟来的冠军宴在M市最大的酒店举行。

  现场来了不少记者围在最前面,快门声响个不停,老板和管理层的几人轮流发言的时候,齐思钧身旁的椅子被谁拉开了。

  “不好意思,来晚了。”周峻纬脱下外套搭到椅背上。

  听到这多年未闻的熟悉声音,齐思钧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,赶紧低头咬着吸管喝果汁,不敢往旁边看。

  “好久不见。”最终是周峻纬先打了招呼。

  “…好久不见。”齐思钧转过头,挤出一抹笑来,“最近怎么样?”

  “挺好的。”周峻纬回答,“你呢?”

  “我也挺好。”齐思钧干巴巴地回。

  一段称得上是尬聊的交流后二人便再无互动,周峻纬沉默着玩手机,齐思钧则仰头将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,接着拿过手边的一瓶酒又倒满后闷闷地不断往嘴里灌。

  微妙的氛围涌动着。

  “你觉得小齐能放下吗?”见状,对面的蒲熠星压低声音。

  “我看悬。”郭文韬叹了口气,“算了,随他们吧。”

  反正最坏不过是保持现状。

  一瓶酒很快见了底,齐思钧重复着空瓶再取的动作,第三次去拿未开的酒瓶时,他的手被周峻纬按住了。

  “少喝点。”周峻纬忍不住道。

  几乎同时,活动现场的音乐声骤然增大。

  刚刚夺冠的BSF队员在众人的欢呼中拘谨上台,接受来自各方的祝贺。

  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,齐思钧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队员们,然后一声不吭地推开了周峻纬,动作有些迟缓地撬开酒瓶盯着窄小的瓶口看了会儿,突然直接举起酒瓶就干。

  “哎!”周峻纬一惊,赶紧从人手中夺过瓶子,无处可去的酒液洒了出来,打湿了两人的衣服和桌布。

  “咳咳咳…”齐思钧呛了一下,抹了一把下巴上的酒后起身,“抱歉,我出去醒醒酒。”

  看着人踉踉跄跄离开的背影,周峻纬犹豫了一下,最后跟了上去。

  “我们要不要也跟着?”蒲熠星扭头问。

  “我们跟着干嘛?”郭文韬看人,“他俩又不是旧情人见面,还能一言不合就打起来?”

  蒲熠星:“……”

  蒲熠星:“你冷静点,旧情人也不会动不动就打起来的。”

 

  走廊上。

  听到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,齐思钧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,想着反正甩不开干脆倚上了旁边的墙壁。

  “你没事吧?”周峻纬靠到人身旁问。

  “没事。”齐思钧斜过眼睛,轻轻“呵”了一声,“我能有什么事呢?”

  “心情不好?”周峻纬抿抿唇,“因为我是吗?”

  齐思钧没有立即否认,而是在自己已经混沌的大脑中寻找了一番,最后揉着额头道:“不关你的事,里面太吵了。”

  周峻纬笑了,“那你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聊?”

  “我只是不想说话。”齐思钧反驳他。

  “这可不像你。”周峻纬盯住对面墙纸上的一朵花,“我记得以前比赛的时候,不管气氛有多低沉你都能想办法活跃起来,更别说今天是个好日子。”

  “好日子…”齐思钧低声咀嚼这三个字,下一秒自嘲般笑笑,“…关我什么事,又不是我带的,我已经离职了。”

  周峻纬心里揪了一下,良久后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,“我现在过得很好,我也很满意自己如今的生活。”

  脸颊一阵一阵的发热,齐思钧感觉酒精有点上头,晕晕乎乎中伸出一只手扶在周峻纬肩上,轻声问:“真的吗?”

  周峻纬伸手将人兜住,“当然,这和我的理想生活…没什么区别,如果当年不是你建议我去打职业,我的人生轨迹和现在会是一样的,所以…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自己?”

  成功被最后一句话踩了尾巴,齐思钧酒劲上来,转身一把拽住周峻纬的衣领,但他因为醉意使不上什么力,脚下也软绵绵的,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就像是在和人暧昧一般。

  “我怎么放过?你敢说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?”齐思钧皱眉。

  “我不在乎!”周峻纬拔高声音,又仿佛为了说服谁一般重复道:“我早就不在乎了。”

  紧紧与人对视几秒,齐思钧松开了手,“那你怎么跟文韬碰到的?”

  周峻纬愣了一下,一时失语。

  “他现在在做主播,工作相关的东西不用我说吧?”齐思钧咬咬唇,“那你呢?你要是真的甘心就该离这个行业远远的!”

  闻言,周峻纬眼神躲了躲,“我只是因为近几年电竞行业赚得多才愿意投资。”

  钱,钱,钱。

  某种意义上来说,这可真是个万能的好借口。

  齐思钧深吸了一口气,像是在忍耐什么,“好,就当你是为了钱,但我没法不在乎。”又红着眼眶喃喃道:“周峻纬,你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。”

  过去的某段时间里,齐思钧一度很害怕夜晚,或者说是害怕入睡,少年退役时不甘的眼神连续在他的梦中闪回,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,一直到现在他都对黑暗有着一种莫名的抵触。

  都是因为他周峻纬才不得不退役的。

  那时候周峻纬才19岁,明明是最好的年纪,明明是最能拼一把的时间,却因为他开车时的疏忽受到了永远无法挽回的伤害。

  “可那又不是你的错。”周峻纬凑近看上去过分可怜的人,叹道:“我从来没怪过你,不是你开车去撞的别人,是我们那天都有点倒霉罢了。”

  听到这话,齐思钧眼睛猛地睁大。

 

  其实那天出了事后车上的人都没受什么伤,尤其是周峻纬,他甚至之前还帮齐思钧挡了一下,但什么问题都没有,齐思钧见人还活蹦乱跳的便也没有放在心上,结果第二年才打完春季赛,周峻纬突然说自己可能打不了了。

  “什么意思?”齐思钧有点懵。

  “我最近不是老觉得手有点抖,记忆力也不太好,所以又去医院看了一下。”周峻纬说着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。

  “医生说了什么?”齐思钧心一下子提了起来。

  “他说,我之前可能因为什么伤到了脑神经?我也没太注意听具体是哪儿…”周峻纬顿了顿,“…本来这个静养就好,但因为工作强度太高,所以越拖越严重了。”

  齐思钧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去年夏季赛复活赛期间的那场的车祸。

  ……罪魁祸首是他。

  见人身体有些颤抖,周峻纬强颜欢笑着安慰,“没事,接下来好好休养就行,只是夏季赛我应该没法再上场了。”

  齐思钧呆了呆,接着忍住眼里的湿意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指。

  他知道已经影响到身体其他部位的话绝对不是短时间就能养好的,后遗症再加上版本更新又停止训练,基本整个职业生涯就要断送了。

  张了张嘴,齐思钧将额头抵到周峻纬锁骨处,抽噎着,“…对不起、对不起。”

  周峻纬缓缓抱住他,闭上眼睛,“不怪你,是我自己倒霉。”

 

  时隔多年再听到这样的说法,齐思钧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到了失控边缘,对着周峻纬央求——

  “你也放过我好不好,别再逼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…求你。”

 

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


终于对狗血重生梗下手了,很爽

这篇不会太长,大概率剧情线偏多,游戏部分相对会减少

有七岁的年龄差,不喜建议在这里就停止阅读

同样的,本篇和其他几篇在同一世界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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